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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兮

【MHA.勝茶】一生之約 (合誌全文公開)


➢MHA:爆豪勝己x麗日御茶子


➢畢業後交往同居


➢角色屬於平哥,OOC屬於我><





  御茶子做了一個夢。


  小小女孩在黑暗中踏著有些踉蹌的步伐直直向前。


  幾乎只能隱隱約約看見腳下踩著像是某種碎石橫鋪的道路,她有些惶恐不安,口中喃喃著什麼能讓自己安心一些,沿著路的方向看往盡頭深處。


  不是很明顯的視野中,遠處盡頭一個木台上擺放著什麼東西,在黑暗中熠熠生輝。


  看不清楚上面放著的東西,她卻覺得自己似乎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想要開口──


  「喂,該起床了。」


  迷迷濛濛的夢境裡聽見熟悉的聲音,御茶子睜開眼,空氣中瀰漫著迷迭香和雞肉的香味,她艱難的動了動身子,不知何時被蓋上的毛毯隨著她的動作滑落,她才想起自己似乎是在飛機上睡著了。


  「唔……」她嘟噥著微微側過身去還想繼續把未完的夢做完,卻被身旁的男人伸手一把捏住了臉頰。


  「嗚啊,做什麼──」


  「醒來吃點東西,再繼續睡下去會變成豬臉。」爆豪冷哼了一聲才放開她,把空服員剛送來的餐點推到她面前,「妳睡得夠久了吧?還一邊睡一邊講夢話一邊流口水,蠢死了。」


  「欸?!」一下子消散了睡意,御茶子驚呼了一聲下意識抬手遮住嘴巴,十分慌張的四處察看才想起因為坐的是商務艙,和別的乘客都保持了一段距離,其他人應該不太會注意到這邊的狀況。


  「真的還假的啦……那你也不叫醒我……」一邊碎碎念著一邊從包包裡翻出手鏡和手帕,想看看自己臉上是否有留下痕跡,「什麼都沒有嘛,該不會睡著說夢話的人其實是你吧。」她放心的收起手帕,又嘟嘟囔囔的準備吃從剛才開始香味就一直環繞在自己鼻尖的烤雞餐。


  「老子才不會做這麼蠢的事,倒是妳,剛剛──」爆豪話到一半又吞了回去,耳尖有些不易察覺的泛紅,「我去個廁所。」


  「嗯?好哟。」


  雖然好奇對方未完的話,御茶子還是乖乖的點點頭,叉起一塊雞肉放進嘴裡:「好好吃!唔……肉好軟!」


  在嘴裡細細品了好幾口,打算等對方回來好好和他分享,視線不經意望向窗外。


  雲層之上的世界是整片一望無際的湛藍,雖然因為個性和工作的關係經常有飛上天空的經驗,但像是這樣穿越雲層、在平流層的世界看著天空的體驗卻少之又少……要說的話,大概就是高中那次和同學們一起去I·ISLAND的時候吧。


  雖然那一次基本上一路都在和幾乎包艙的同學們聊天就是了。


  腳步聲由近而遠,熟悉的味道在她身邊坐下,爆豪勝己看著望向窗外發呆的御茶子,皺了皺眉。


  「再不吃都要涼掉了。」


  「啊啊啊,看天空看到忘記了,勝己你看!天空一整片都是藍色的喔!!」御茶子手指著窗外,像個孩子一般興奮的説著。


  「……老子知道啦,飛機剛飛上天空的時候妳就已經說過了。」爆豪忍不住吐槽,順手叉了一塊雞肉塞進她嘴裡,心想這傢伙還真的是不會膩,兩次一模一樣的反應。


  「唔……豪豪疵(好好吃)……」


  御茶子一手撫著臉頰露出十分幸福的臉,咀嚼著把食物吞下喉嚨,仍然不忘剛才未完的對話:「你剛才說什麼啊?我剛剛怎麼樣?」


  「蛤?」爆豪皺眉,雙手靈活的切起雞肉,一口塞進自己嘴裡、一口又放進御茶子的盤子裡。


  「謝謝…..就是你去廁所之前沒講完的話啊,我剛剛怎麼樣?」


  爆豪勝己手下動作一頓,切雞肉的力道大了一些,下一瞬很快的把食物逕自塞進她嘴裡:「不記得我要說什麼了。」


  「唔唔……柴不四(才不是)……尼夯夯痛搖了吧(你剛剛動搖了吧)……」御茶子拼命把口中的東西咀嚼完畢吞嚥下去,「不要以為用食物打發我就可以喔!你明明記得自己想說什麼吧!」


  「這麼久之前的事誰記得啊,吃你的飯啦圓臉。」


  「才不圓呢!!勝己才是,動不動就生氣,爆炸太郎!!」


  「蛤?妳叫誰爆炸太郎?」


  一如既往講了幾句就能鬥起嘴來,爆豪仍然不忘把切好的雞肉一塊塊分好放進御茶子的盤子。前一秒還在絞盡腦汁反駁對方的御茶子看著他的動作,想要憋起嚴肅的臉卻忍不住揚起嘴角。


  她伸手勾住他的胳膊,臉上笑容甜得彷彿能擠出蜜:「你啊你啊,你是我的爆炸太郎啊。」


  「……放手啦麗日,蠢死了。」爆豪勝己只一瞬的沉默,語氣依然帶著不耐,她卻能清楚看見他耳後的潮紅。


  「嘻嘻嘻,才不放。」


  就那樣由著她靠在他身上開始講一些天南地北的爆豪勝己覺得自己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告訴她,她在夢裡一直不停喊著他的名字,喊得他都要融化了還被送餐的空服員聽見,他才去搖醒她的。


  那到底是什麼夢啊,可惡。


  又過了好幾個小時才終於下飛機抵達目的地,爆豪勝己一邊拖著行李一邊打開網路地圖察看兩個人的住宿點,御茶子則是亦步亦趨拉著行李跟在他身後──


  確切來說,在他還沒喊她的名字前,她都在他的周圍四處探看異國街道的各式店家。


  「吶吶勝己,你看那家餐廳,感覺很好吃……還有那間,好多可愛的小東西……」因為工作的原因基本上很難離開他們所在的國境,距離上一次離開境內已經是高中時期,她就像個孩子一般,不管看見什麼都能讓她興奮地喊上好久。


   「喂喂麗日等等,我找到了──」終於確定好下榻飯店的方向,爆豪伸手準備撈回在他身邊東轉西轉的女人,才剛要觸上她的腰身卻被她一瞬閃避開來,撲空的掌心滑進細嫩柔軟,御茶子比他還快的握上他的手,拉著他往某家店站定。


  透明的一整片玻璃櫥窗內鋪著紅色羊絨地毯,地毯上立著設計相像一件裙裝、一件褲裝的禮服,米白色的綢緞料子在裙襬底部漸層染上些櫻粉紅、褲裝則是在褲擺和衣襬染上些暖橘色,薔薇紅色鑲金邊的線繡著一朵朵小小的玫瑰。


  遙遠的回憶從腦海深處浮起,爆豪想起了他們一起參加過、僅有一次的舞會。


  I‧ISLAND事件的舞會當天,本不打算參加卻被切島等人半拖半拉著換上禮服走出房間,正巧遇上在走廊上一邊低頭一邊整理自己禮服的御茶子。太過認真幾乎完全沒有發現他就站在她面前的御茶子就這樣一步步靠近、逕直撞進他懷裡。


  「麗日妳這傢伙,走路不看路啊?!」他微微垂頭,看向因為突然的衝擊力還沒反應過來的少女,右手不著痕跡地放在她的腰側讓她能站穩。


  「……啊,爆豪同學也要參加舞會嗎?」


  少女抬起頭的眸子晶亮晶亮,從他的角度可以看見她因為露肩設計稍稍有些低胸的粉色領子下若隱若現,爆豪微微愣神一瞬:「我──」


  「哦哦麗日!妳的禮服很好看嘛!」


  全世界最不識時務的聲音從一旁響起,上鳴還打算走上前對兩人說些什麼的同時,切島和瀨呂先一步上前拉走他:「我們先去大廳等你,你慢來啊。」


  徒留還是滿頭問號的御茶子和爆豪兩個人在原地。


  「啊,爆豪同學的禮服上有白玫瑰!跟我頭上的髮飾一樣!」視線從走遠的三人回到爆豪身上,眼尖的御茶子馬上就看見爆豪身上的禮服,酒紅色的襯衫外套著一件午夜藍背心,背心上繡著一朵和她髮飾近乎一模一樣的白玫瑰,看起來竟有些像是說好成對購買似的。


  「但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戴不太好……還是我應該去梳個什麼髮型才好──」一點也沒注意到自己幾乎還靠在爆豪身上,抬起手擺弄髮上的頭飾喃喃自語道。


  聽著她就在他懷裡的喃喃自語,鬼使神差地,爆豪同樣伸出手:「蠢死了,戴個頭飾都不會。」


  指尖觸上她柔軟的手,就那樣就著她的手替她調整好頭飾。


  「哦哦哦,小勝的手真的很巧呢,還會幫女生弄髮飾,該不會初中的時候很常做這種事吧!」御茶子忍不住笑著調侃他,一抬眸卻撞上對方格外認真的瞳眸。


  也是這個時候御茶子才終於發現自己和爆豪靠得有多近,只要她稍稍踮腳、爆豪再彎身一些,就足以觸碰到彼此的距離。


  「不准叫老子那個名字,老子才沒有那種時間做那種事。」


  他低低的嗓音和吐息在她耳邊回響,這言下之意應該是指這是第一次吧。如此想著的御茶子突然有些雀躍。


  「吶,那爆豪同學今天晚上要不要跟我跳一支舞?」


  爆豪沒有說話,只是皺緊眉頭。


  「……只是跳一支舞嘛,你都換好禮服了,不跳很可惜啊。」褐色眼底晶光閃爍,抹著他看不清楚的神色。


  「……隨妳喜歡。」


  爆豪只丟下這句話便退開身子,往大廳走準備去和切島等人匯合,而少女的聲音還在身後迴盪:「約定好了喔!要一起跳一支舞喔!」


  雖然後來因為事件發生加上他和切島在會場上大迷路,他們最終並沒有辦法在舞會上跳舞,只有從一大群機器人手中救下那個形單影隻打算讓綠谷和梅莉莎順利飛上塔頂的御茶子,但他卻始終記得這個約定。


 「是不是很懷念?」


  思緒轉回到現在,握著他的手微微緊了緊,御茶子輕輕靠上他的肩:「那個時候差點就能一起跳舞了呢,難得勝己穿了一件很好看的禮服的說。」


  爆豪沉默一瞬:「只不過是跳支舞而已,妳想跳就能跳。」


  「那才不一樣呢。穿著特別的禮服就會有特別的感覺啊!」御茶子頓了頓,想起什麼似的又說道,「說起來,那時候你完全沒有誇過我的禮服好看!只有上鳴跟小久說過我的禮服誇過我。你是不是覺得那件衣服不好看啊?」


  並不是。爆豪在心裡反駁。


  「圓臉穿什麼臉都一樣圓啦,快準備走了,一直拖著行李簡直要重死。」


  「嗚哇,過分。」她嘟起嘴,稍稍用力的捏了下他的手臂表達自己的不滿,「我的就不重啊,稍微讓它飄起來一點就好了。」


  「不要在這種地方濫用自己的個性,笨蛋。」


  爆豪沒有告訴她的是,少年血氣方剛的午夜夢迴裡,從少女的制服變成那件可愛的小禮服整整持續了一個月。


  那絕對不是覺得不好看的反應吧。他這麼在心裡腹誹。


  ✦✦✦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御茶子總覺得拖著行李一路走過的異國街道,年輕的外國男子遠遠地看見他們就會朝他們吹個口哨、又或者更多的是看見她便主動走上來向她打招呼。


  就像眼前這個突然就朝她走就對著她說了一長串法文的男子。


  「……」實際上因為語言不通的關係,她根本不知道對方在說些什麼,都只是微笑著敷衍過去,而對方看見她軟綿綿又不像是拒絕的笑,還想伸出手去拉她──


  「喂,你這傢伙太超過了吧?」突然就橫亙在兩人之間的高大身影,大手扯住那個男人伸出的手,御茶子發誓自己絕對看見爆豪伸出的手上冒著星星火花。


  「勝、勝己……」


  正想提醒爆豪這是外國人,自己國家的語言可能對方聽不懂,下一秒卻被他不知從哪裡學來的法文驚地呆愣在原地。


  「Elle est ma petite amie.Reste loin d’elle.」


  聞言,陌生男人皺起眉,卻像是沒放棄似地想說些什麼,爆豪咂嘴一聲右手攬過御茶子的腰,低低的在她耳邊說道:「喂麗日,我數到三,就用個性讓我們兩個人都飄起來,這種小事做得到吧。」


  「咦?」


  「──一、二、三,就是現在!」


  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下意識的遵循指令發動個性的同時,爆豪先是把她整個人轉了一圈連同所有的行李抱進懷裡,空出的那隻手噴出小範圍的爆炸,兩個人彷彿引擎加速似地往前衝了好幾十公尺。


  雖然因為工作像是這樣靠著個性飄浮在空中往前進的事也不少,但這樣把個性用在休假狀態的平日卻是少之又少,心下生出了幾絲異樣,御茶子側頭,從她的視線看去剛好能看見他抿唇的側臉,皺起的眉和浮冒的青筋在在說明了他此刻肯定在氣頭上,但摟著她的力道卻是小心翼翼,沒有讓肆意的個性傷到她分毫。


  好像許多年前也有相同的情節,抑或是說,她認識他之後,她就經常見到爆豪勝己如此表裡不一的一面。


  從高中時期開始就一直是做很多事情看起來都耐不住性子,脾氣差得不行、經常那樣暴躁不耐煩的模樣,總是張牙舞爪,很容易跟人起衝突,嘴上沒講過什麼好話……但卻總是在很多細節上能夠看見他溫柔的地方。


  像是替沒帶傘的她撐傘一路走回學校、合宿的時候擔心她所以追在獨自一人去撿柴的她身後,及時撈住差點便摔進河裡的她。在I‧ISLAND的飯店走廊上也是,語氣十分不善的罵她蠢,手上替她整理玫瑰的力道卻十分輕柔。


  畢業剛開始工作那段時間,她曾有過一段非常煎熬的時期,爆豪總是看不過去似地罵罵咧咧碎碎念,卻也在每個她輾轉難眠的夜裡,溫熱將她擁在懷裡。


  所以她才這麼喜歡他阿。


  她最溫柔的爆炸太郎。


  終於在陌生男人應該不會追上的距離停下,爆豪不耐地放下懷中的御茶子,口氣不善:「幾歲的人了,在國外還照顧不好自己,連那種渣滓也沒辦法處理啊?」


  要是放在平常,御茶子肯定又要大力和他爭論一番,但她卻只是笑著。


  「哎呀,因為勝己就在旁邊啊,」陽光下的笑容燦艷艷,少女這麼說道,「你會保護我的嘛。」


  御茶子一直都不是那種會需要別人保護的柔弱女子,加上身為需要保護眾人的職業英雄,她也甚少對任何人撒過嬌。就只有在爆豪勝己的身邊,才會讓她不自覺地想要耍耍小任性。


  「……妳哪還需要別人保護。」爆豪勝己微瞇起眼,用她聽不見的聲音低低喃著。每每她這麼說著的時候,他總會想起那個深刻印在腦海裡、體育季賽場上堅持到最後一刻才終於受不住倒下的少女身影。


  並不是覺得她能力不足不夠強悍,而是明明知道她有多堅強,卻還是下意識地圈起自己的保護網,把她牢牢護在自己身邊,日久成習慣。


  更準確一些來說,尤其是在方才那種足以點起他熊熊妒火的情況之下。


  「走了,再不快點今天的行程全部都會來不及。」


  爆豪語畢便轉身,只是這次卻不忘一併牽上那雙柔軟的手,緊緊把她栓在自己身邊。


  御茶子臉上笑容燦爛,走沒幾步又想起對方剛才那口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法文:「對了,什麼時候你學會法文了我都不知道?你和他說了什麼?」


  「沒什麼,叫他離老子的女人遠一點。」爆豪手上握得更緊了一些,並不打算糾纏在這個問題上,「再摩蹭下去海灘也不用去了。」


  饒是已經習慣他偶爾會那樣霸道的說話方式,還是被爆豪那句老子的女人惹得耳根泛紅,御茶子也沒有繼續問下去,兩個人踩在碎石街道上快步行走。


  飛機降落時恰好便是中午,再加上路上的意外插曲,兩人抵達下榻的飯店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


  因為第一個就想去看著名的海灘,御茶子進了房間就迫不及待打開行李箱,從中拿出泳衣興沖沖進浴室換衣服。爆豪則是有些百無聊賴的躺上飯店鋪得整齊柔軟的床上,打算趁她換衣服的時候小歇一會兒。


  不過對方卻絲毫沒打算讓他歇息,不到幾分鐘,浴室傳出她微弱呼救的聲音。


  「嗚……勝己,幫我綁後面的蝴蝶結……不知道為什麼綁不好……」


  「嘖,多大了連衣服也不會穿──」幾乎在聽見御茶子喊自己名字的同時便站起身,爆豪碎碎念著打開浴室門,聲音戛然而止。


  剪裁貼身布料卻稀少可憐的粉色比基尼毫無防備映入他眼簾,為了換衣服將褐色短髮紮起一小搓馬尾,脖頸微微低著的弧度沿著幾乎全無遮掩的後背彎成優美的線條,女人白皙姣好的身材一覽無夷。


  「這什麼鬼?」爆豪皺起眉,倚在門框邊並不打算往前一步。


  「什麼什麼鬼,為了要來海灘玩特地買的比基尼啊!我和耳郎之前出門去逛街的時候一人買了一件喔。」御茶子一手舉著抓緊還未綁好的細肩帶,從鏡子裡看見爆豪似乎沒有要幫她綁的意思,微微嘟起嘴,「難得來國外的海灘,快幫我綁一下啦。」


  她看見他好看的眉挑起,向前邁了一步,然而下一瞬的動作卻不是替她綁緞帶,而是從後方把她攔腰抱起,逕自走出浴室丟上房內偌大柔軟的床上。


  「嗚哇!勝己你做什麼──!」


  「做什麼?」爆豪視線逡巡過她大片大片露出的肌膚,方才好不容易壓下御茶子被人吹了一路口哨的怒火騰升而起,「做讓你沒辦法穿這副德性大剌剌走在海灘上的事。」


  語畢,他直接壓上她的身子吻住她,舌頭探入她的香軟,一邊吸捲著她的小舌,一邊啜飲著獨屬於她的甘甜。


  「唔、唔……等等、等等……海灘……」御茶子試圖掙扎卻被他鉗住四肢,空出的手揉捏住她的豐腴柔軟,本就沒有完全穿好的比基尼順勢鬆落,他用舌頭反覆舔弄著她的唇,像是有些不滿似地咬了咬她的下唇。


  「穿成這副模樣不准給我去什麼海灘,剛才的事還不夠嗎。」


  一邊說著,原本停留在她唇邊的溫熱已經一路吮過她的下巴還有脖頸,一親一咬,沿途留下他的印記。


  他這麼說著,在她的腰側重重吸吮,偌大的紅印像是在宣告他的主權。


  『鈴鈴鈴~』不識時務的手機鈴聲在爆豪打算下一步時響起,眉頭緊緊皺起。從來在這種時候都不會去理會手機的爆豪,動作卻停了下來。


  他在她脖頸側用力吸吮著咬了一口才放開她:「不准穿什麼鬼比基尼,去把衣服換掉。」說完拿起電話往房間外走去。


  「才不管你!」,不論哪一處都被弄得凌亂的御茶子朝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呼了一口氣又躺回床上。


  她只稍稍整理好被弄亂的比基尼,沒有照著對方說得去換一套衣服,盯著床上的沙罩燈發起呆。


  總感覺爆豪有些奇怪。


  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御茶子就是覺得他有些怪。像是這次無預警的長途休假到國外旅遊、比起從前皺得更多的眉頭,但他本人面對她的態度卻絲毫沒有差別,要不是定期都有跟和爆豪同事務所的切島等人聯絡,她都要覺得他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麼困難了。



  雖然這對爆豪來說大概是一輩子不可能發生的事,況且能夠放一次難得的假也讓她覺得放鬆許多就是了──


  還在兀自思考著,自己的手機也響起了好幾聲訊息通知,來自從前A班女子會的夥伴們。


  正準備打開群組看看到底在說什麼,到門外講電話的爆豪又重新回到房裡,看見她還是方才那樣毫無防備的半趴在床上,氣不打一處來。


  爆豪閉眼又睜,試圖讓自己冷靜一些。


  「快點動作,今天這附近好像有活動。」打開行李箱,從裡面隨意翻出一套洋裝,丟給愣神的御茶子。


  「欸?」


  「晚上再跟妳算這筆帳。」


  ✦✦✦


   接近黃昏時刻,他們終於還是前往本就在今日行程中的海灘,只是比預想中花了些時間。


  「真是的,那件比基尼很貴耶,和耳郎去百貨公司買的……難得來國外為什麼不讓我穿……」


  「囉嗦死了,不准穿就是不准穿。」


  御茶子不管怎麼遮都遮不住爆豪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無法如願穿上預謀已久的比基尼,她一邊嘟著嘴小小地抱怨著,一邊卻還是任由爆豪牽著她往海灘走去。


  「小氣──哇!」用力的捏了對方的掌心一下,在看見海灘的下一瞬間又忍不住驚呼出聲。


  細白的沙灘上用木材建起了高大的營火台,音樂不知從哪裡輕快的流動著,海灘上的人們赤著腳在被夕陽染得有些玫瑰紅的海邊跳著舞。一旁還有好幾個小小的攤販,三三兩兩的人群坐在一旁吃喝聊天,像是什麼祭典似地十分熱鬧。


  「這是在做什麼?是有什麼活動嗎?」不管怎麼想身邊的人應該都是最清楚今天這裡會有什麼活動,御茶子掩不住內心的雀躍,搖擺著他的手臂問道。


  「剛好有祭典而已,沒什麼特別的。」覺得她肯定會喜歡才帶她來的,還有──,「不是說想去參加看看國外的祭典或是特別活動什麼的嗎,時間剛剛好。」


  聞言,御茶子稍稍愣了一下。


  說起來她好像的確是在某一次生日時玩笑似地說過這樣一件事,也從來沒想過會實現,但他就這樣一直記得嗎……?


  夕陽在遠方地平線壓成一片玫瑰紫,音樂不知何時換成了像是華爾滋的旋律,四周的男男女女紛紛牽起手兩兩跳舞,像是某種野外的營火舞會。


  御茶子忍不住揚起燦爛的笑,她學著四周的人脫了鞋子、拉著他跑上前更接近營火一些的地方,周圍的人們看見他們兩個紛紛用她聽不懂的語言朝他們微笑打招呼,她也致意地微笑點點頭。


  「吶勝己,來跟我跳一支舞吧。」


  聽見她的話,爆豪勝己又皺起眉頭。


  「哎哟,跟我跳一支舞嘛,你欠我的一支舞呀。」褐色的眸子晶亮晶亮,抹著幾許期盼的神色,爆豪隨意從行李抽出的白色洋裝裙襬邊緣織著金線的香檳玫瑰花樣也染上一點夕陽色,隨著她往前踏出一步回身伸手的動作旋轉。


  「我說妳阿……」爆豪依然皺著眉,終於耐不住伸手把她拉入自己的懷裡,「這種事不是女孩子該先開口的,要說幾次才明白?」


  「有什麼關係呀,因為我可不是普通柔弱的女孩子呀!」順勢搭上他的肩,御茶子臉上的笑容十分燦爛。


  這種時候就又自己說不是柔弱的女孩子……爆豪眉頭微微舒展,心裡有些軟。


  無論是多年前在雄英唸書時就總愛纏在他身邊的模樣,交往後兩個人每天幾乎都要鬥嘴的日常,她總有辦法磨得他沒了脾氣拒絕她。


  爆豪踩著聽起來像是鼓點的節奏拉著手裡的御茶子在營火周邊跳起舞來,白色洋裝上的香檳玫瑰隨她轉身的動作在營火燈光下閃爍起幾許錯覺般的星光,裙襬底下轉起戴著著玫瑰腳鍊的腳,腳尖流暢點在沙灘上,明明兩個人是第一次共舞,他們卻好像十分熟練彼此的節拍和動作。


  「勝己很擅長跳舞呢,不愧是我們什麼事情都能夠完美做好的爆心地。」御茶子順著手上的力道轉進爆豪的臂彎裡,抬眸看向近在咫尺的那雙紅眸,猝不及防的踮起腳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很快地又退出他的懷裡。


  爆豪低眉,看起來是被她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目光驀地深邃。


  「這種事才沒什麼擅長不擅長,跳個舞罷了。」赤色雙眸瞇起,挽著她的手把她托起繞了半圈才放下,任她在自己的手臂中輕躍旋轉,再藉由兩人牽在一起的手拉著她轉回自己的懷中。


  夜色緩緩降下,只餘營火的光和周邊小攤亮起的光,以及海上波光粼粼反射著剛升起月亮的暈黃光芒,御茶子抬眸看著他,眼底是一整片的星光閃爍:「謝謝你勝己。你是因為我說過的話才帶我來的吧?謝謝你。」


  爆豪張張嘴打算說些什麼,兩個人的衣襬不約而同的被什麼力道拉了一下。

  那是一個披著淺藍色小斗篷,金色長髮梳著兩個可愛小辮子的女孩。她睜著圓圓碧眼,軟嫩清脆的聲音開口:「Est-ce votre petite amie?」


  兩個人同時一愣,御茶子因為不曉得對方說些什麼下意識看向爆豪,褐眸對上爆豪勝己的目光,深地像是一整片汪洋的赤眸映著她,她看見汪洋裡海浪翻騰洶湧,而後歸於寂靜。


  爆豪勝己微微低頭,用有些低沉的嗓音回答小女孩:「Non.」


  「Elle est ma femme.」


  分明該是聽不懂的,御茶子卻好像從他突然沙啞低沉的嗓音、腰上用力扣緊自己的掌中感覺到什麼,心臟不知原因的劇烈跳動了一下。


  小女孩粉嫩的臉頰笑出一朵花,她從一直提著的竹籃裡拿出一朵香檳玫瑰,遞給還在一頭霧水的御茶子。


  「Je te souhaite le bonheur pour toujours.」


  她愣愣接過,小女孩跑上前抱了他們兩個各一下,又往營火的另外一邊跑了過去。


  「我說,」御茶子視線回到仍然緊緊環著自己的男人身上,「這次該告訴我你們到底說了些什麼了吧?」


  爆豪盯著自己的神色十分認真,她也非常認真的注視回去,想從中看見什麼。


  「她說,希望你可以永遠幸福。」


  好半晌爆豪才終於像是妥協似地抓抓頭回答,但從他們的對話長度很明顯就和他的回答有所落差,御茶子瞇起眼想要繼續追問,卻被爆豪一把抱起,在她耳邊輕輕咬著:「欠的舞跳完了,該我算妳的帳了吧,麗日?」   「什──!」明明交往多年兩人的肌膚接觸也已經不是第一次,他卻還是每每都能在提起這種事時,逗得她滿臉通紅,「你不能這樣,這才不能混為一談」


  爆豪卻不管她,逕自踏出步伐攬著懷裡還在鬧騰的御茶子往飯店方向走回去。


  「再吵明天老子就讓妳沒辦法下床出門玩。」


  他這麼一說,御茶子卻抱怨似地咕噥:「每一次都說會溫柔一點、是最後一次了,結果還不是每一次──」


  話至一半卻又停滯,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忍不住一手摀住自己通紅的臉,都怪爆豪,讓她總是想一想就能想起一些特別令人害羞的畫面。


  御茶子不放棄地拉扯著他的外衣,不太輕也不太重的拉住了爆豪:「本來不是要讓我看祭典的嗎……」語氣還有些委屈。


  「回去也看得到,」和她十指相扣的手驀地用了些力,翻過去吻她的手背,輾轉著吮上她的手腕,酥麻的感覺從腕上急急落下,「跟我回去,就告訴妳我們說了什麼。」


  這還真的是最惡劣的軟性威脅……


  御茶子還在兀自鬧著彆扭,爆豪傾身而下,咬著她的耳朵:「現在就想要妳,麗日。」


  他又再一次成功地在她臉上染上一整片紅暈。


  「……一定要告訴我你們說什麼喔。」


  乖乖被牽回飯店的御茶子只有這句話一直不停提醒著爆豪。


  會,他當然會告訴他。因為他為了這一天準備這麼久,雖然還是被意外的小女孩給打亂了步伐,卻又剛好不偏不倚更加深了他想在今天做這件事的欲望。


  思緒持續轉動著,爆豪攬著她的腰往懷裡一合,把她安放在他的大腿上,地上她的影子折向他,被光拉長。

  「御茶子。」


  聽見爆豪散在她耳邊零亂的喘息,御茶子有些茫然地抬起頭,看著他。


  太過愉悅的快感,讓她深怕自己一不穩就會失去重心,御茶子緊緊抓著他,於是便是更加深入的契合,月色裡他鴿血色的雙眸明亮,有火焰一般,從鼻尖上滴下汗水,吮吻她斷斷續續發出聲響的唇──他格外喜歡她這時候的這些聲音。


  比平時少了些矜持壓抑,多了些情緒流轉,更重要的是讓她發出這樣的聲音的是自己。


  「Elle est ma femme,聽懂了嗎?」說話間似乎又更用力的頂了她幾下。


  思緒渙散的御茶子腦子充滿疑惑,她不是就是聽不懂法文才問他的嗎……?


  「妳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似乎是讀懂她眼中的疑惑,爆豪認真地看著她,俯身十分溫柔地吻她。


  她於是更加困惑,她一直就是他的啊……


  嘶啞的聲音後來還說了些什麼她有點辨識不清,過了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我愛妳」。


  ✦✦✦


  御茶子做了一個夢。


  小小女孩在黑暗中踏著有些踉蹌的步伐直直向前。


  幾乎只能隱隱約約看見腳下踩著像是某種碎石橫鋪的道路,她有些惶恐不安,口中喃喃著熟悉的名字能讓自己安心一些,沿著路的方向看往盡頭深處。


  不是很明顯的視野中,遠處盡頭一個木台上擺放著什麼東西,在黑暗中熠熠生輝。


  看了許久她才終於發現,木台上放著的是一個綁著緞帶精緻漂亮的黑絨盒子,她幾乎不用思考就知道那到底是什麼。


  身後傳來最喜歡的男人的聲音,她回過頭,看見爆豪勝己身穿著白色西裝,手上拿著一整把香檳玫瑰,臉上是幾乎只有她才見過的溫柔笑容。


  「御茶子,」爆豪一手拉住她、另一手打開盒子,銀色戒身鑲著一顆刻成玫瑰花樣鑽石的戒指在她手裡閃閃發亮,「嫁給我。」


  褐眸一瞬間蓄滿了淚。說實在的,爆豪勝己的缺點要說起來非常多,光是高中時期曾經對小久的種種惡言相向就足夠她記下好幾筆惡狀,但此刻御茶子腦海裡一幕幕浮起的,都是他惡言惡語後那一絲難以窺見的柔軟。


  那一天,她原本以為他會一直邁步向前,她個子低腿也短追不上他,他們就是走在相異世界的兩個人,他卻停下了腳步在光裡呼喚她的名字,如鴿血寶石般漂亮的紅色瞳眸映著她,和她的世界交錯重疊。


  就這樣他牽著她一起走過了好幾年的歲月,久到她覺得兩個人能這樣走到天長地久,心裡開始偷偷期待著對方能有什麼動作。如同她曾說過的話他一直記在心上一樣,彷彿是專門為她實現心願的命中注定,爆豪一下子為她實現了童年時期從來不敢許下的任何願望。


  她的臉上綻放了極美的笑,沾著終於滾出眼眶的淚珠:「好,我──」


  御茶子從夢裡醒來時,她整個人都還被扣在爆豪的懷中,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耳邊,搔得她圓潤光滑的肩頭有些發癢。試著不吵醒對方的動動手腳,然後她看見了,自己右手無名指被套上和夢裡一模一樣的鑽戒。


  玫瑰花樣鑽石在窗簾篩進的陽光下閃閃發光,像是夢境裡自己蓄了滿眼眶的淚。她小心翼翼地把手鑽進他的大掌,輕輕摩娑幾下,被似乎有些被弄醒的男人一把握住。


  「勝己,我願意喔。」


  還在睡夢中的男人有些愣神,只是把她抱進懷裡更加緊箍:「老子早就知道了……」


  ✦✦✦


  很久很久以後御茶子才知道,Elle est ma femme指的是,她是我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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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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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以此來記得,那與某些人曾經無處告別,來不及說再見就匆匆散場的流年。

藏書閣
雨後春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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